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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向右偏转:特鲁多成通胀最新受害者

加拿大向右偏转:特鲁多成通胀最新受害者摘要: 随着贾斯廷·特鲁多辞职使加拿大政局陷入动荡,至少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以创纪录的移民人数、政府开支扩大...

随着贾斯廷·特鲁多辞职使加拿大政局陷入动荡,至少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以创纪录的移民人数、政府开支扩大和实现绿色目标为核心的加拿大经济将面临剧烈重塑。

特鲁多九年执政后的离场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人们对生活成本和经济增长疲弱的日益不满。在加拿大准备迎接唐纳德·特朗普时代之际,其保守党正处于掌权并推动加拿大偏离特鲁多任期内进步政策的有利位置。

世界各地都在上演这种通货膨胀和利率上升引发的经济焦虑导致左右两派的执政党纷纷被推翻的戏码。虽然特鲁多扩大了加拿大的社会安全网和预算赤字,但最终未能克服民望的崩塌和政府内部的混乱。

欧亚集团(Eurasia Group)政治顾问、曾于2019年之前担任特鲁多首席秘书的杰拉尔德·巴茨(Gerald Butts)说,通货膨胀“是政府的杀手,它不会关注台上政府的意识形态倾向。他们和很多政府一样,迟迟没有认识到通货膨胀的事实和需要采取的补救措施。”

虽然特鲁多所在的自由党现在将选出新的加拿大领导人,但该国可能几乎紧随其后就将举行全国大选。一些调查显示,自由党的支持率落后保守党20多个百分点,使得这个世界第四大产油国的税收、支出和环境法规都将面临考验。

保守党领袖皮埃尔·普瓦列夫尔(Pierre Poilievre)倡导的标志性政策是取消特鲁多对消费者征收的碳税。他还将加强原材料的生产。

华盛顿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美洲项目副主任克里斯托弗·埃尔南德斯·罗伊(Christopher Hernandez-Roy)说,如果保守党获胜,“你会看到一个更加亲商、亲资源开采、小政府、减少开支、严打犯罪的政府。”

这些政策将更近似特朗普的政策,后者在特鲁多宣布辞职的几小时后被确认为美国总统选举的获胜者。特朗普曾威胁要对北方邻国征收25%的关税,并嘲弄地表示加拿大可以并入美国成为美国的第51个州。

1月6日,这位还对巴拿马和格陵兰岛发表过扩张主义言论的当选总统又重提了这一嘲弄,并再次抱怨美国对加拿大的贸易逆差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补贴——是美国每天进口400余万桶加拿大石油的结果。

“美国不能再承受加拿大为维持生存而需要的巨额贸易赤字和补贴了,”特朗普在Truth Social社交平台发布的帖子中说,“贾斯廷·特鲁多知道这一点,就辞职了。”加拿大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24年前11个月,加拿大与美国的贸易顺差为910亿加元(约合635亿美元)。

特朗普本人就是在选民对总统拜登领导下的美国经济不满情况下于11月当选的。拜登被迫放弃连任竞选,由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接替他成为候选人。

现年53岁的特鲁多将继续担任总理,直到选出新的领导人,时间可能在3月。潜在的竞争者包括克里斯蒂娅·弗里兰(Chrystia Freeland)、多米尼克·勒布朗(Dominic LeBlanc)和马克·卡尼(Mark Carney)。克里斯蒂娅·弗里兰去年12月令人震惊地辞去了财政部长一职,最终导致了特鲁多的下台。勒布朗是特鲁多的盟友,接替了弗里兰。马克·卡尼是加拿大央行前行长,目前在Brookfield Asset Management Ltd.和彭博(Bloomberg Inc.)担任董事长。

卡尼1月6日晚些时候表示,他正考虑参选。弗里兰在自由党党团内部也有盟友——她的辞职可能在政治上对她有所帮助。研究机构Nanos Research Group为彭博新闻社进行的一项民调显示,约45%的受访者表示,在那次事件后,他们对她的印象有所改善,而69%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对特鲁多的印象因此而恶化。

但是,自由党接下来将面临另一场全国大选,最早可能在4月举行,而且必须在10月底前举行。除非出现戏剧性的转机,否则他们将陷入与普瓦列夫尔和保守党的苦斗。

居民们对特鲁多执政下的经济表现愈发不满。加拿大人均GDP连续六个季度萎缩,较2022年创下的峰值降低了3.5%,这是经济衰退期之外从未有过的情况。就业岗位供不应求,失业率不断攀升。工资跟不上日用品价格的上涨。对于许多加拿大年轻人来说,拥有住房的梦想似乎更加遥不可及,而他们正是助力特鲁多当选的关键选民群体。

保守党人盯上了这些不满。他们指责特鲁多对移民、碳排放税和政府开支管理不善,助长了通货膨胀,使生活成本更加昂贵,并誓言要扭转局面。

特鲁多1月6日表示:“加拿大人应该在下届大选中做出真正的选择,鉴于内部斗争的存在,我显然无法将自由党的标准带入下届大选。”

跟不上主要贸易伙伴的步伐

加拿大非居民投资在GDP中的占比   美国

资料来源:加拿大统计局、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BEA)、彭博计算。

注:根据实际GDP计算。

多伦多私募股权投资公司Maverix的创始人约翰·鲁弗洛(John Ruffolo)表示,即使接替特鲁多的自由党领袖寻求以变革作为纲领,“也只会是一种学术上的演练。我认为,不论谁来管理该党,保守党都会以压倒性优势获胜。因此,到最后这并不重要。”

现年45岁的普瓦列夫尔一直试图将自己定位为强者,将特鲁多塑造成软弱的领导人。他指责这位总理失去了对边境的控制,而这正是特朗普在试图遏制毒品和移民从加拿大和墨西哥非法流入美国时提出的一个问题。

虽然特鲁多政府在特朗普首个任期有过与他谈判的经验,但加拿大人认为,普瓦列夫尔在处理加拿大与即将上任的特朗普的关系方面与特鲁多不相上下。11月底和12月初,Nanos Research为彭博新闻社做了一项民调,询问哪位领导人最适合与特朗普打交道;36%的人认为普瓦列夫尔最合适,34%的人认为是特鲁多。

普瓦列夫尔1月6日发布了一段视频,配上忧郁的电子背景音乐,称特鲁多和他的自由党同僚帮助“摧毁了这个国家。”

他说:“加拿大人可以夺回对生活和国家的控制权,夺回对边境的控制权,夺回对移民的控制权,夺回对支出、赤字和通货膨胀的控制权,夺回对街道的控制权”,并将“加拿大置于优先地位”。

在上周发表的一段接受加拿大右翼人士乔丹·彼得森(Jordan Peterson)采访的节目中,普瓦列夫尔表示他将削减对外援助、外包、对企业的赠款或贷款等联邦拨款,转而全面降低税收,并称他欣赏爱尔兰、新加坡、瑞士和以色列的经济模式。

财政问题

税收和政府开支是特鲁多面临的一个关键问题。弗里兰在辞职信中强调了她与特鲁多在财政政策上的分歧,认为他发放退税支票的提议是不负责任的政治作秀。

自2015年以来,加拿大的联邦债务几乎翻了一番,在2023-24财年增至1.24万亿加元(约合8700亿美元)——这主要是由于在新冠疫情期间向企业和家庭发放了优厚的资助款项。但联邦政府还增加了数十亿的永久性新支出措施,包括儿童福利支票、日托补贴和国家护牙计划。上一财年,项目总支出占到经济总量的16.2%,是20世纪90年代初以来除新冠疫情之外的最高比例。

宏利投资管理公司(Manulife Investment Management)的经济学家多米尼克·拉普安特(Dominique Lapointe)说:“特鲁多之后可能出现的各种结果——无论是自由党换人当总理还是其他党派执政——都表明未来财政政策将收紧。”

财长弗里兰在批评政府支出后辞职

实际预算余额 最新预测值 2022年预测值

特鲁多当选

资料来源:加拿大财政部。

西安大略大学政治学教授劳拉·斯蒂芬森(Laura Stephenson)说,特鲁多扩大社会安全网的一些标志性举措可能较难收回,如护牙计划和医药保健。除了减税和降低成本外,私募股权公司创始人鲁弗洛说,保守党可能会侧重在能源、关键矿产和国防等领域与美国保持一致。

智库麦克唐纳-劳里埃研究所(Macdonald-Laurier Institute)的能源、自然资源和环境部主任希瑟·埃克斯纳-皮罗特(Heather Exner-Pirot)说:“这显然对石油和天然气行业有利。”她指出,加拿大可能会改革或取消拟议中的排放上限、有关环境影响的法律、清洁燃料法规和电动汽车强制销售令。

信任危机

最终,特鲁多的政府因更广泛的信任危机而失败。他所在的党派对他以明确的信息和议程赢得公众的能力失去了信心。整个国家对政府采取措施减轻经济痛苦的能力失去了信心。

特鲁多的政治形象也因政府对移民问题的处理而受损。特鲁多政府曾稳步提高移民目标,将其视为促进经济增长的手段。新冠疫情缓解后,加拿大的留学生、临时就业者和其他新移民大量增加,将人口增长推升到了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水平——快于其他任何发达国家。

这使加拿大无力吸纳这么多的新移民。住房短缺加剧,房租飙升,公众对移民的支持急剧下降。这一事件似乎凸显出,即使政府有着良好的初衷,也很难把政策的细节做好。

所有这些都发生在特朗普11月胜选之前。

从那时起,消费者情绪开始下滑——约60%的加拿大人认为经济即将恶化。商业投资陷入低迷。美国新政府的上台,加上关税、减税和美国优先的观念,可能会使情况恶化,至少在短期内是这样。

如果普瓦列夫尔在大选中获胜,他可能需要应对特朗普政策带来的后果。他领导的保守党政府很可能会把主要精力放在经济事务上,同时抵制特鲁多所倡导的文化进步主义。特鲁多在平等方面的一些标志性政策令人难忘——比如试图解决加拿大遗留下来的对土著人的不公正待遇,或者任命内阁成员时男性和女性人数相等。但有时这位总理也会疏远选民。

普瓦列夫尔及其盟友对特鲁多的大部分自由主义政治思想不屑一顾,认为那是“觉醒”和“古怪”。

西安大略大学教授斯蒂芬森说,尽管对政府普遍不满,但加拿大的政治转变更多反映的是一党执政近十年后的变革需求,而不是剧烈的偏转。

“加拿大不一定是向右倾偏转,而是到了变革的时候,”她说,“唯一的选择就是另一个曾经执政过的党派,这就是他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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